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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rison Watch

紙張之間的距離 / 蔡佩欣



寫信志工團隊,讓我生平第一次體會與人通信的歡喜。


寫第一封信時,心情是忐忑而猶豫的。該怎麼下筆?要怎麼與一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聊天呢?提筆慎思;過了近十五分鐘,連個簡短的開頭都寫不出來。也許是因為已近深夜十二點,疲憊催促著我趕緊動筆。意外的,我以輕鬆自然的語調寫出了許多。在許多瑣碎的字句中,我詢問了通信夥伴是否想知道我的名字;或是想要建立「神秘」的筆友模式,而希望我不加以透露。信件送出後,一開始的不確定感隨之消逝;取而代之的,是更多的期待。


我不時期待著回信的到來。

就在收到監所小組寄發的電子郵件回信時,我興奮的向一起參與寫信計畫的同學們爆了喜訊。看著手機裡的回信照片,我開心了整整一天。


雖然目前只與通信夥伴通信了一次,但我從信中的文字和插畫感受到對方的熱情友好。通信夥伴回復了是否想知道真名一事;他說自己是滿想知道我的名字的,但我若想保有「神秘」的基調,當然也可以用筆名通信。結尾甚至問道,我的筆名應該不會是一些奇怪風格、菜市場名的類型吧。


寫第二封信時,我以平常且愉悅的心情慢慢寫下字句。過程卻仍有些吃力——原本想像通信夥伴一樣畫出可愛的插圖,反倒弄巧成拙,令自己啼笑皆非。


一封封信件,從臺北到宜蘭、從一雙手到另一雙手,是漫長遙遠的。閱讀信件的當下,卻又覺得對方坐在自己面前,熱情的談天談心、彼此關切。


那麼,我們之間,仍是那麼遙遠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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